北京中科白癜风医院骗人吗 https://baike.baidu.com/item/%E5%8C%97%E4%BA%AC%E4%B8%AD%E7%A7%91%E7%99%BD%E7%99%9C%E9%A3%8E%E5%8C%BB%E9%99%A2/9728824在北海养老,是在那个海豚起舞的日子萌生念头的。年,步入花甲之年,即将迎来退休,忙了一辈子,累了,该歇歇,该换一种新的活法了。春节前,就和妻子商量,这个年怎么过。妻子说,去北海吧,那里气候温暖,空气清新。妻子曾两次到过北海,我也在北海参加过一次文学界的会议,对南国这个滨海城市感觉不错,于是我们便有了一个不同以往的假期。在北海火车站对面的“海尚巴黎”租了房,踏踏实实住了下来。没有京城过年的喧闹和应酬,身心彻底放松,银滩,冠头岭,红树林,合浦,老城街道,四处游玩,累了,在街边可供休憩的地方随便一坐,沐浴着南国的暖阳,或者选一咖啡馆,凭窗临海,要一杯牙买加蓝山,听着音乐,有心无心翻看着杂志,任轻拂的海风梳理着散漫的思想,任时光无声无息在耽迷中滑过,如此悠然随性,惬意了得!这个时节,北方还是冰天雪地,但银滩却已经有人下海嬉水了。元宵节那天,丽日当空,蓝天如洗,朋友租了船,约我去海上垂钓。一向喜欢钓鱼,但过去玩的是淡水钓,海钓没玩过,自是欣喜。小船从侨港出发,船家是渔民,我和朋友任由他随意而行。初次海钓,钓技生疏,这一天渔获不多,红腊、黑腊、白鲳,总共钓了不到10条,但钓多钓少不重要,要的是一种感觉,一种体验,中午阳光最好的时候,我们甚至抛下钓竿,拿出准备好的啤酒和佐酒之物,在船上小酌。北部湾的空气是透明的,海水碧蓝,阳光在浪花上跳跃,耀金闪银,有些晃眼,小船也在碧波上轻晃,像摇篮,人就被晃进飘渺迷离亦真亦幻的醉意里了。午后从海上返回,经过冠头岭附近水域,看看时间尚早,遂选了一处钓点让小船抛锚,我和朋友再度抛竿。这里多是石头公。这家伙很讨厌,一咬钩就钻进石头缝里,鱼钩被挂住,只能耐着性子等它重新钻出再收线。但惊喜正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——在距离我们不远的海面上,忽见一群大个儿东西在游动,我的第一反应是鲨鱼,心里一紧,叫出声来。船家笑道:不是鲨鱼,是海豚。 海豚?这地方有海豚?定睛看时,果真是海豚,数了一下,共九条,其中两条还是白颜色。这群海豚在四、五十米开外的地方游弋,有着美丽曲线的身体时而浮出水面,时而隐进碧波,时而只露出光滑的背脊,时而潇洒一跃,溅起的浪花在阳光下晶莹闪亮。它们优哉游哉地追逐嬉戏,姿态高贵又优雅。离海岸这么近,竟有成群的海豚,可谓奇观。 想靠近一些,船家让船向前行驶了一段,说不能再近了,再近它们会游走。我们停泊下来,那群精灵丝毫不为我们所扰,依然在那里悠游嬉戏。船家说,北海生态好,海水干净,海豚常在附近海上出没,这对他们早就不新鲜了。对北海人不新鲜,对我却是个惊喜。有关海豚的故事,在人们传说和文艺作品中不胜枚举,这东西温良,有灵性,通人性,素来与人类友好相处,还有说法,人在海里遭遇危机关头它常会挺身相助,它们是人类的朋友,是美丽与吉祥的象征。在这个新春的上元之日与它们邂逅,是幸运,是吉缘。 回到住处给妻子一讲,妻子也是称奇。妻子对北海有一种特殊的喜爱,这喜爱来自她最直接的感受:在北京皮肤总是干燥,冬日里洗了手,要是不涂抹润肤霜,马上就粗糙干皴,尽管她从小生于斯长于斯,对此也不能适应,北海呢,大冬天脸上手上什么也不用涂抹,却柔爽滑润。她是教师出身,职业缘故患有咽炎,北京霾重,嗓子总是难受,而在北海这咽炎竟不治而愈。 最奇妙的是,她近年血压忽高忽低,已经开始用药,但到北海不到半个月,那血压变得正常了,停了药也保持稳定,这真难以置信。当地朋友解释说,北海的负氧离子是北京的数十倍、上百倍,负氧离子高,心血功能得到改善,血压自然就会趋于正常。这种解释是否在理,不知道,但妻子身体传递出的信息,却委实是让人高兴的。 我对北海感兴趣,在于它的悠然与从容,用流行的话说就是慢生活。数十年来陷在工作里,事务缠身,难得清闲,还有必须应对的各种人际关系,必须承担的各种责任与义务,喜欢与不喜欢的人,喜欢与不喜欢做的事,不由你来选择,都必须面对,你是一枚螺钉,拧在哪儿就得在哪儿吃劲,或者说你只是一个庞大系统里的小部件,你的一切行为,只能按照设定的程序来运行。还有生活中那些几乎每天都摆脱不开的烦恼,那些随时会袭来的坏情绪——赶飞机,前边的道路突然被堵死,盯着手表眼看要误了航班,却干急无奈。去医院开几片感冒药,好吧,排队,乌泱乌泱的人群如同集市,领到药已是半天过去了。 有些本该是愉快的事儿,你要参加,心里也不免发毛,比如赴宴,外地朋友来了,说一个地方欢聚,约好六点,四点钟你心里就紧张起来,规划行车路线,盘算着如何绕开拥堵,席间要是喝几口,自然须请代驾,一趟往往就是几十公里。周末休息日,该轻松了吧,可是一些有关文学方面的会议,如某个人的研讨会,某部作品的首发式,某项活动的开幕仪式,邀请你去。选择周末是因为不上班,大家都有时间。请你就是要你去捧场,都是熟人或朋友,不去就是不识抬举,就是不给人家面子,就会得罪人。 这样的活法是常态,打不破,挣不脱,免不了。出了京城,走进北海,这一切都抛开了,生活运行轨迹由自己划定,可以在影院看午夜零时首映的新片,可以睡到日升三竿,可以晃晃悠悠去沙滩上溜达,可以在小馆选几样海鲜,开一瓶小酒轻酌浅饮。北京有什么事来电话,回一声“人在北海”,就一句,便可以推却。仙家有蓬莱,佛家有乐土,陶渊明有桃花源,这些不去想,有了北海的这份闲适与自在,于我就足够了。 当然我明白这一切都是短暂的,我和妻子,假期过后还是要回到京城去,回到那条老路上去,那里有家,那里是安身立命之地,烦也好,腻也罢,终难脱身。 妻子却说:“退休后,我们就来北海好不好?” 妻子有了想法,她想在北海有个自己的窝儿。 北海房价便宜,朋友陈建功、冯艺几年前在北海买了房,几次动员我也在北海选购一套,我未曾动心。但今天,在这个海豚起舞的日子,妻子的提议倒是让我动了心思。 那就先看看房吧。朋友带着跑,看了几处。北海亚热带气候,植被葱翠,四季花红,银滩边上有一楼盘,海景房,园区像是精美的公园,两室一厅在北京也就是一间厨房的价格,决心一定,买了下来。 此后每年冬天,我们都是在北海度过。 在我的感觉中,北海是一个半梦半醒的城市。作为中国首批开放的十四个沿海城市之一,她的发展比其它城市滞后,至今城市人口不到60万,没有大工业,没有如潮的人流喧嚣,没有白热化的竞争带来的紧张与不安,日常生活节奏不疾不徐,如钟摆按照既定的节律向前运行。徜徉在老街,那未经修饰样貌斑驳的古建,那静幽深邃的小巷,那生长出蕨类植物的墙头和爬满青苔的墙角,那悬挂街边的老式路灯,都仿佛是时光雕刻出的怀旧之作,引人生出遥远的遐思。 北海产珍珠,称作珠城,有道是“东珠不如西珠,西珠不如南珠”,珍珠里的尚品南珠就产在北海,进到店里选一颗如孔雀翎般的彩虹珍珠,捧在掌心欣赏,倏忽间眼前就闪现出神话里的螺女,那碧波仙子舞步盈盈倩笑吟吟,从缥缥缈缈的地方翩然而至。去菜市场,挑担的妇女就守候在街边,菜蔬碧绿鲜嫩,称二斤荸荠,女人拿起小刀,一个一个替你削了皮,塑料袋儿装好递到你手里。城市里出租车不多,有趴活儿的“黑车”守候在小区门口和商场近旁,“黑车”心不黑,北海地面不大,一趟活儿一般也就二十三十,十块八块也拉。没活儿了,司机也不着急,哥儿们几个就凑在车前甩扑克,一天能挣多少算多少。日暮时分,鸟雀归巢,人们就去街头海滩溜达,兴致来了,进得海鲜大排档,三五人,百十块,吃吃喝喝心满意足。 北海不温不火,不急不躁,有种柔性的坦然澹如。这让我联想到在江南小镇见过的情景——居家过小日子的妇人,从市场买两根鲜嫩青葱,一支清香栀子花,行走在石板路上,与街坊熟人打着招呼,悠然转回家去。还有谁家小媳妇,捧了锅碗瓢盆日用家什,蹲在小桥流水的青石阶上,一边洗涤,一边与身旁的伴儿谈笑,流水缓缓,辉映着她们的笑脸,光影离离,勾画着他们的身姿,日子就这样从她们指缝和笑声中流走。还想起古人画上的情景,日影迟迟,幽簾轻垂,残梦未销的佳人“懒起画娥眉,弄妆梳洗迟”,那番慵散怩娇,蛮是勾人情思。北海的模样,就如这江南女子画中佳人,安适散淡,怡然从容,时光在这里拉长,如旧梦,如老酒,有了一种可供品味的深邃。 到处听人抱怨环境恶化,空气污染,北方的霾天,已成大患,人们如同遭逢兵燹匪患,人心惴恐,山河惊惧。年岁末,小半个中国雾霾肆虐,学校放假,汽车限行,北海一下子涌进许多操着北方口音的外地人,听说逃往海南的人更多。这个时候我正在北海,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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